先说结论,是檐廊,也就是屋下台基的部分,就是古代建筑屋下类似地基的部分,也可以是木质结构建筑高出地面那个平台,可以看下面的图里我画的那个……有学建筑的同学欢迎给出专业名词。李白的《洗脚亭》中:“前有昔时井,下有五丈床”以及《长干行》中“绕床弄青梅”,还有王维的《郑果州相过》中“床前磨镜客”均应为此意。以下内容大部分来自周同科教授的论文《床前明月光”本义与“床”—“牀”通假字说》,有部分他在课程上提 展开
先说结论,是檐廊,也就是屋下台基的部分,就是古代建筑屋下类似地基的部分,也可以是木质结构建筑高出地面那个平台,可以看下面的图里我画的那个……有学建筑的同学欢迎给出专业名词。李白的《洗脚亭》中:“前有昔时井,下有五丈床”以及《长干行》中“绕床弄青梅”,还有王维的《郑果州相过》中“床前磨镜客”均应为此意。以下内容大部分来自周同科教授的论文《床前明月光”本义与“床”—“牀”通假字说》,有部分他在课程上提过的内容补充。原文对床的其他含义诸如坐具、卧具、井栏等等有论证其不合理之处,这里忽略不提,如果有需要我再添加。首先要提出的是,汉字在使用发展过程中,不管是发音还是字形,都发生了许多变化,有的是为了简化发生了变化,有的则是发生了讹变,在没有印刷术的古代,传抄书籍出现错误还是比较常见的,一个字往往有多种写法,古代称为俗字。比如,李白写诗的唐代,“床”被当作“牀”的俗字《玉篇·广部》:“床,俗牀字。”《慧琳音义》卷四: “牀,有作床,俗字也。”《慧琳音义》卷四十二: “牀,正体床字”到了宋代,则视“床”为“牀”之“或体”。《集韵·阳韵》:“牀,或作床。”但是所谓的俗字,实际要复杂一些,包括讹变字、异体字、异构字、省变字等等。而“牀”和“床”,字形上相差还是比较大的,不像“歩”可以简化为“步”,而如果“牀”能讹变为“床”,应该有一个广字框里面一个牀的一个字。而“床”这个字,从“六书”造字法来看,没有chuang这个音符,也不太好理解出床的意思,所以也解释不太通,这个“床”字他为什么是我们今天所理解的“床”。但牀是比较好理解的,《说文解字·木部》:“牀,安身之坐者,从木爿声。”许慎认为这是一个形声字,实际来说,床原来写作Π(大致这个样子,就是把爿横过来,意会就好= =),是个象形字,后来用来做偏旁,本字便取譬以“木”写作“牀”。这个现象还是比较常见的,比如“云”一开始写作“云”,后来变为“雲”,因为本字作为偏旁,原来的字便加上一个可以表征其特性的部分。回头来看“床”,先说“广”字框,“广”在汉字构造中,只作义符,喻房屋建筑之意,如廊、庑、废之属。《说文解字·卷九·广部》:“广,因广为屋,象对剌高屋之形凡广之属皆从广。”段注: “因厂为屋也。厂各本作广。误。今正。厂者,山石之厓岩。因之为屋,是曰广。”以下内容,不好打字,请各位看官看图……那弄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?其实也就很好理解了,牀,是安身之坐者,那么“床”,就是屋子安身之坐的地方,就是下面的地基部分,笔床也有类似的含义,就是某个物体安放的地方。所以实际上“床”和“牀”是两个字,古人在描写这个地方的时候,非常具有情怀的给它专门安设了一个名字。但是文字毕竟是个书写工具,有些字用得很少,也就渐渐遗失了。现在的问题在于,你说他是讹变省声的,证据呢?很可惜,原文里没有提到,当时周老师也并没有说,文字演变的考察一直都是个难题,证据不好找,有些摆在那里你甚至也对不上他原本应该是哪个字。但是我认为这一番推理论证是成立的,也是比较可信的,重新理解起来,“床前明月光”“绕床弄青梅”是不是更能理解那种意境了呢?“床前明月光”和苏轼的“庭下如积水空明”所写的其实都是一个地方,“绕床弄青梅”也是孩子们在院子里绕着屋子玩耍,况且“下有五丈床”这一句,其他诸如井栏、坐具、卧具,怎会有五丈长呢?除此之外,在宋代的《李太白文集》中,还写作“举头望山月”,站在屋子的檐廊上,一抬头,看见远方的群山和山中升起的月亮,也比屋子中更容易理解。还有一个证据就是,韩文日文中,床都是有类似“建筑台基”的意思的。姑且就把它理解做屋子的床吧,不也挺可爱的吗。参考文献:周同科. “床前明月光”本义与“床”—“牀”通假字说[J]. 南京大学学报(哲学.人文科学.社会科学版),2013,06:118-125.显示全部 收起